媒體稱廢品價格10年不漲收一車東西倒貼上百塊
来源:bob网址 | 发布时间:2024-12-06 02:52:25 | 人气:963
家住雙井的李先生有個困惑:10年前吃個雞蛋灌餅一塊錢,現在得花四五塊﹔10年前買雙像樣的鞋子也便是一二百,現在少說七八百﹔可是10年前賣一個礦泉水瓶6分錢,現在還是賣6分。物價在漲,為什麼廢品的價格一向不漲?那些瓶瓶罐罐、書本報紙、廢舊家電,究竟經過了多少環節,流向何處呢?為什麼這些年曾經遍及街頭的收廢品的人越來越少了呢?近来,記者走近多位廢品德業從業者,了解廢品從居民家中到收回終端這“一路走來”。
通州一處大型新建社區,入住率頗高。以“收廢品”為職業的張師傅就“駐扎”在這裡。算起來,這是他從業第12年了。
2001年,張師傅從河南老家來到北京,經朋友介紹,在東四環慈雲寺橋收廢品。那時候,北京的四環路還在修,張師傅到處走街串戶,干些散活,“哪有就去哪,沒有固定的點,差不多兩個月能賺上個2000元,賺了就回家務農,花沒了再回來賺。”
散活干了兩年多,張師傅終於有了榜首個“固定攤位”,就在慈雲寺橋邻近的一個新建小區。說起這個固定攤位,可“得來不易”,張師傅坦言,這需求“本钱”,“要給物業交份子,并且還得是熟人介紹。”
至於“份子錢”多少,張師傅不願明說。“這得看小區規模有多大,差不多是收入的百分之十幾到二十吧。”可是在張師傅看來,“即便這樣也合算,給物業交了錢,你便是‘正式’的了,這個小區裡的廢品根本都是你的。”
張師傅的“從業路線”根本跟房子開發“同步”,新建小區是他的“首選”,在東四環的小區“駐扎”了兩年多,看小區業主的裝修根本到位了,張師傅開始盤算著下一個目標。
“說實話,瓶子、報紙來錢慢,我便是捎帶著收了,我收廢品的首要利潤是裝修拆下來的門窗、護欄、暖氣片、廢鐵廢銅什麼的,這些利潤高,來錢简单。”張師傅坦言,比方有些門窗、推拉門,能當“二手貨”賣,100元收上來,200元能賣出去,收一個的利潤就翻倍。
很快,通州區高潮迭起的開發建設招引了張師傅的留意。他將目的地再次轉移至通州。通過和物業打“關系”,轉戰了幾個新建小區,並且花錢買了輛二手帶斗運貨車。
盤算起12年“收破爛”的經歷,張師傅說,“賺得不多,可是能養家糊口,除掉給物業交的錢,每個月能掙兩千多,好的時候每個月能掙四千元。”
事實上,張師傅仅仅廢品收回這條鏈條中最细小的一環。晨報記者通過調查採訪了解到,廢品從居民家中被收走,一向到抵達收回終端,整個鏈條中至少要有三至四次买卖環節,在這些環節中每一層的买卖加價根本在10%左右。
比方前文中说到的張師傅,他將收上來的廢品統一運送至通州張家灣一處废物站,那裡有五六十家固定的“收貨方”,這些“收貨方”將周圍小區送來的廢品再分門別類,出售給相應的廢品收回企業。這期間,張師傅要自己開車運貨,同時整個過程全部是現金买卖。
别的的一種收回途徑是,張師傅等人將廢品運送至废物买卖市場。這是專門進行廢品買賣的市場,往往設在六環外。市場裡收金屬的、收鐵銅的、收廢紙的、收瓶子的,一應齐全,這些人其實便是行業中的“二道販子”,因為擔心被“叫停”,他們往往趁著半夜分揀、打包。因為质料收回價格在波動,因而這些“二道販子”也不急於出手,他們往往將收來的廢品囤著,就像期貨一樣,等候著廢品價格的上揚,待時機老练再“出手”。
多位從業10余年的廢品收購者告訴記者,10年間廢品收回的價格波動並不大,隻有少數兩三個年份價格賣得高一些,而現在幾乎是近年來廢品收購的最低點了,和10年前的價格差不多。10年前,一個小可樂瓶,從居民處收回是6分錢,賣到廢品站是8分錢﹔現在的價格也是6分和8分。10年前,廢舊報紙從居民處收回大約是6毛錢每公斤,賣給廢品站是8毛錢每公斤﹔現在的價格也幾乎沒有變動。“記得這麼多年中最高的時候,一個小可樂瓶從居民那收上來給1毛3分錢,賣到廢品站1毛6分錢﹔廢舊報紙最貴的時候也能收到1元多每公斤。”
年近60歲的老劉干收廢品這行已經將近八年,他說,十年前收廢品真掙錢,“老家幾乎一個村的人都來北京收廢品,干個三四年,回老家就能蓋個小樓。”收入最好的時候,老劉記憶裡一個月能賺將近萬元。一個村的幾個人一個月湊個千八百塊錢交給物業,就能“壟斷”一個小區的廢品收回業務。“別的收廢品的保安就不讓進。”
雖然有過輝煌,老劉卻說,現在這行已經越來越欠好干了。前幾年除了承揽一個小區的廢品,還時不時地能趕上拆遷,拆遷可是我们眼中的“甜活兒”,但這些年拆遷的当地越來越少,而收廢品的人卻越來越多。“現在別說賺錢了,那天聽一個廢品收購站的人說,運了一車東西,算上汽油錢,還賠了上百塊錢呢!”老劉告訴記者,廢品這東西價格一天幾變,收購站那邊的價格往下走,他們就隻能壓低我們收的價格。老劉還說,闻名的東小口的“沒落”,一個原因是因為拆遷,還有個缘由是因為“賠錢,人家不干了”。
說起一些市民對於“廢品價格為何一向沒漲”的困惑,老劉、張師傅等人都說,自己雖然不明白經濟那些大道理,可是“廢品和經濟息息相關,這話還是很對,质料需求有限,廢品的價格就上不來。”而這個說法也得到了收回企業的認証。北京一家再生資源收回企業的負責人告訴記者,廢品的價格取決於工廠採購质料的價格。廢品买卖環節、運輸本钱等也影響著廢品的價格。
國外經濟學家曾經指出,“廢品收回業比方煤礦裡的金絲雀(過去煤礦工人將金絲雀放在礦井裡作為毒氣濃度的指示器,假如礦裡有毒氣體濃度有所升高,金絲雀就會馬上死掉,工人們能够借此信號自救),它是工業的前端和后端,起到經濟晴雨表的效果。”看似在社會分工“最底層”的廢品收回行業卻隨時會遭到國內外大事的“涉及”。老劉說,比方2008年經濟危機,無論廢銅爛鐵還是書本報紙易拉罐,都不停地掉價,根本能降三分之一。
在北五環林萃橋向北的黑泉路上,一到黄昏,各種加裝馬達的平板三輪、面包車改裝的小皮卡以及“大解放”都會滿載著各種收回上來的廢舊電器、家具從城裡方向向這裡開足馬力進發,一車車廢品在這裡“待價而沽”。
這裡其實並不是這些廢品的最終歸宿。一位不願意泄漏名字的廢品收回人員告訴記者,因為這裡以及再向北的地區根本是城鄉結合部,從城裡收上來的舊電器有许多仅仅樣子過時,看起來舊可是依旧能用。所以嚴格地說,這裡算是一個舊貨市場:一個舊空調300多塊錢,一台舊電視百元左右,许多住在邻近的打工者都會來這裡“撿廉价”。
這裡順理成章地成為一個“中轉站”的原因,還有一個便是這裡距離北京闻名的“廢品集散地”東小口地區的直線距離不過幾公裡。記者看到,這裡的“生意”極好,有時一輛滿載廢品的車輛開到這裡,就在它即將靠邊停車時,乃至會有人“跟車跑”,所以很少有人有空“理睬”記者。隻有已經准備收車的老李一邊綁著幾近掉下的一車廢舊飲水機,一邊告訴記者,自己是河南人,大约1998年來到北京,那會兒在北四環有個很大的廢品收回市場。后來拆遷到了大约現在的奧林匹克森林公園邻近。沒幾年,因為申奧成功,大規模的場館和奧林匹克森林公園開始建設,臟亂的廢品市場不得已繼續向東北方向遷移,直到現在的東小口,也便是立水橋地鐵站周邊。“除了東小口,西小口現在也有,可是三天兩頭地說要拆,拆了或许就得再找別的当地。”
老李說,東小口的廢品市場規模現在也隨著拆遷正在逐漸縮小,但因為名氣比較大,所以直到現在,仍有著相對固定的“客戶”。每天,來自城裡的廢木頭、舊泡沫、廢紙殼、廢塑料、廢鐵等源源不斷運到這裡,經過分揀、壓縮等簡單處理后,再運往唐山、保定、邯鄲、文安等地進行加工。“現在剩余的不多了,有個十來家。收鋁合金、塑制、廢紙的還都有。”“绝大多数都是一個老板顧幾個打工的,也都是老鄉。家就在那裡面,家具都是收上來的舊家具,冬季來了就自己用煤爐子生火。”
老李告訴記者,原來東小口的廢品收回商戶現在有的搬去了西小口,有的搬到了朝陽區的沙子營。“估計也長不了,現在北京每天都拆一大片,建一大片,我們都從四環快搬到六環外了。”老李的小貨車已經裝載完畢,他扑扑衣服上的土然后點了支煙。“干這個臟、累不說,也越來越不賺錢。更多時候不是為了去賣,而是自己家裡的家具電器不行了,給自己收幾件。一塊干的好多人都回老家了,不干了。”
上世紀五六十时代,為緩解社會物資匱乏,中國各個城市都建立了廢品收回站。到了80时代,伴隨著中國的經濟变革和城市化,集體所有制的廢品收回站紛紛倒閉,许多進城務工的農民成為廢品收回主力軍。
北京再生資源收回使用協會的數據顯示,在政府部門登記注冊的廢品收回人員約有12萬,绝大多数都是來自河南、安徽和河北的農民工。而算上未登記注冊的收回網點人員和拾荒人員,這個群體大約有20萬人。
從“公”到“私”的變化,帶來的一個好處是,這麼多的城市廢品通過如此粗獷的方法進入到了收回系統,不需政府“操心”,就自覺地完成了。可是也由此帶來了問題,這麼多廢品從業者,缺少統一的办理,廢品去了哪,政府不知道,導致“二次污染”的發生。
業內人士告訴記者,在北京,每年產生的廢棄PET瓶總量可達15萬噸,約為60億隻廢舊飲料瓶,這些廢瓶子不少都流入了不合法經營的私家小破坏作坊,他們經過簡單低劣的加工后再轉手獲利,帶來了市容、噪聲、水污染等。“保存估計,得有7到8成流入了小作坊。”
北京再生資源和舊貨收回行業協會副會長劉權認為,一大部分再生資源之所以流入到“小作坊”,一种原因是由於利益驅使,别的更重要的缘由是沒有构成一個完好正規的办理體系。“政府近些年開始重視了,可是出台的一些方针一向沒有落實,沒有監管,沒有強制約束,在现在看许多工作是做不到的。”
記者了解到,近些年,由市商委牽頭,正規企業支撑,在部分小區周邊鋪設了“廢品收回網點”,這些網點直接面向社區居民,設置收購最低限價,減少中間環節。可是由於數量還不夠、物業阻礙等原因,许多居民不能直接找到網點,看到的更多的是“駐扎”在小區的收廢品“商販”。
劉權說,這種現象也直接說明晰一個問題,便是方针執行不到位。北京拟定的《日子废物办理條例》規定,社區要將再生資源交給有資質的企業收回,小區負責人還要向大街報告數量,但實際情況是一些物業“認錢不認人”,方针沒有落實到位。
劉權呼吁,政府在財政扶持、用地方针等方面給予收回企業更多的支撑,同時最重要的是“方针有了,怎么样才能够落實到位”。
最近,不少市民在地鐵裡見到了一種能“吞”瓶子的怪機器,隻要將空塑料瓶隨手投進去,就能返利。這種機器叫智能收回機,據介紹,這些機器已經在北京的地鐵、公交站點、大中小學進行鋪設。預計明年末,將達到2000台。
據生產單位盈創再生資源收回企业總經理常濤介紹,這種收回空瓶機首要有三種形式:捐贈、通過手機充值返利、通過公交一卡通返利。投入空瓶后,選擇返利的市民可獲得5分至1毛的返利。而根據现在對機器后台數據的剖析,有挨近30%的人會選擇“捐贈”的方法投入空瓶。
這是一種有別於傳統的收回方法。由市民就近將空瓶投入收回機,再由企業的物流團隊定时收回,將分類好的廢品送往相應的國家認証拆解工廠、收回工廠循環再使用,收回全程能够監控追溯。
不過常濤告訴記者,智能收回機或许短期內不會考慮大規模進社區,而是期望與小區的廢品收回者達成一個“协作”,即由企業出物流到小區就地“收貨”,這樣既減少了小區廢品收回者的運輸本钱,也減少了中間環節,降低了污染。现在這種運行方法正在與相關部門和社區進行溝通,力爭盡快實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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